游冰婪

XP是女帅哥(停顿)和雄男/人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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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星与男孩的恋情。

·或许是个童话故事。

我不知道究竟是谁看向对方第一眼的。

行星已经存在很久了,几十万年,上百万年?描述时间的词句放在它的身上太过梦幻又显得不真实。

那颗小卫星环绕在行星身边也有很久很久很久了,行星或许曾经朝小卫星睥睨过上亿次,却从窥见诞生于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开始,一切都改变了。

行星有爱情吗?行星能有思想吗?行星既不会改变自己的外表来表露自己的情绪,也没有拥有可以交流的语言。至少在人类看来如此。

可是行星依然这么做了。若要毁灭卫星,行星只要改变施加在卫星身上的引力就可以了。他便会自动热情地朝他扑来,粉身碎骨。可是行星选择改变自己的轨道,指引中心的核朝着男孩所在的坐标飞去。

行星可是这个星系里质量与体积最大的巨行星,他这样任性可就乱套了呀。

或许在行星看来这都是无关紧要的吧,这是他爱的方式。他知道男孩不可能伸出手臂拥抱住他,他的触摸等同于不存在。于是行星决定由自己来拥抱他,撞击他所在的卫星,破碎自己的一部分,毁灭他的一部分,将他与自己融合。

 

男孩出身于这颗古老的卫星,生下来就有如大海般透明的眼珠,渐渐地也长出了蓝紫色的头发。

这颗卫星存在的太久了,它们的文明也存在了太久了。

第一眼看到这颗卫星是白色的,那是人们建造于这个星球的栖息地。乳白色的,高耸着,如针林,如象牙塔。塔与塔之间都有白色的长长的走廊链接,每座塔都有千米以上,像是童话中的城堡。人们便在这其中上下穿梭。

千米之下,是污土层。这是历史遗留下来的废弃物,所有的,肮脏的,不堪的,带着人们恶心的过去都扭曲着埋葬在这里。也是男孩生活的地方。污土层下三十米才是这个星球的地表。

象牙塔上的人们喊污土的人们叫蟑螂,蛆虫,猪猡,怎么样都可以。他们管男孩叫小老鼠,因为在这个黑与白的世界里他生得奇异。他曾经被象牙塔的人们带走过,关在笼子里,供他们玩弄。这个星球没有白昼,只有漫无止境的黑夜,和那颗行星。他被触碰,被抚摸,带着颈圈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跪着行走。他躺在白色的纱幔上,床垫足够柔软到吞噬着他窒息。摆开双手双脚,像一个玩偶,象牙塔的人们热衷于用他红色的鲜血去玷污白色的床单。

他依顺着,但是一直透过象牙塔的窗去看天上的行星。受到大气层的影响,它也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,和他的眼睛一样。象牙塔的人们经常会不满,因为男孩没有看着他们。他们有时更喜欢去把玩那双眼睛,往里面加一些奇怪的液体,有时候他会几天都睁不开。

男孩也不生气,他不知道生气是什么。他只是觉得他看不到行星会很难过。

后来终于有一天,象牙塔的人们不再看他了。他们更着急去逃命,因为有人检测到行星在朝他们冲来。大家都慌着乘自己的飞行器离开了,没人管那只小老鼠,男孩于是逃回了污土层。

污土层的人们没有钱也没有食物,每日都被疾病折磨着,他们自然也没有能力逃命。于是他们开始挖掘污土,想要躲到地下。

他们不是不懂这样是徒劳的,只是他们疯了,想偷偷潜入飞行器的人也全部被射杀。他们看到男孩回来,诅咒他,又因为他从没有染上污土层的疾病折磨他。让他和还有行动力的人们一起朝地下挖掘。

和象牙塔里的日子没什么不同,只是地面泥泞又散发着恶臭让他的皮肤很不舒服。在挖到了五六米的时候,他发现了一本已经腐蚀的破破烂烂的画册。书已经散架了,画的什么也早就褪色看不清晰了。可是男孩还是从上面看见了灰溜溜的蓝色,生锈的他的血液的颜色,还有脏兮兮的绿色,紫色,黄色......男孩甚至在旁边不远挖到了几截短短的蜡笔头。

这是男孩生下来第一次哭,他不知道怎么换气,甚至以为自己要死掉了。他拒绝那些伸过来的手,可是毫无作用。被撕扯着,被撞击着,他用尽自己的力气反抗。那天他全身都是伤痕,躺在污土地里,画册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。

这颗卫星上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扭曲,污土层的人们说这是毁灭的来临,有些人早已绝望等待着终结到来。男孩抬起头,看着狭窄的天空中越来越近的浅蓝色的行星,大气层发出诡异的红光,它们要被烧掉了。

男孩在最后的夜晚,跑进了最高的那座象牙塔,在最高的那一层探出窗外,爬上了它高高的尖顶。安静地坐在那里。

大气层已经被烧尽了,行星带来的陨石从天空中坠落,砸毁了一座座象牙塔。

男孩是第一次看见行星的全貌。除了薄纱般的淡蓝色,还有奶白与粉温柔搅合,活力的绿色中一点点金色闪耀。美丽又炫目,灼烧着他的眼,他第一次品尝到快乐的情绪,开心地哭了出来。

行星用了几年的时间追逐他,他们相遇的终结只有几秒钟。

带我走吧,带我走吧。男孩站起身,伸开了双臂。

无数的白光穿透了他伤痕累累的身体,他终于拥抱到了行星,炽热又温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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